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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亞職賽統一7-11獅隊痛擊 SK 飛龍隊,成為繼 2006 La new 熊後第二支在亞職賽中擊敗韓國的球隊。其中極大一部份要歸功於中華職棒首次為亞職派出的專門情蒐小組。第 312 期的職業棒球雜誌採訪了肩負情蒐重任的馮勝賢與林聿文,其中一句話令我思考。

馮勝賢說,由於他是選手出身,知道球員要的是什麼,因此,情蒐資料力求簡單明瞭,「學術派的數據選手根本不想聽,站在球員的立場想就對了。」

職業棒球雜誌 312 期

馮勝賢會出此言有幾種可能,我能想到的有兩種。第一、過去曾經有人把學術派數據當成情蒐成果給球員,球員覺得毫無用處。第二、可能沒有人拿學術派數據當成情蒐成果,只是球員平常就覺得學術派的數據毫無用處。而讓我深思的是「學術派數據」怎麼會和「情蒐成果」混為一談?而我深深希望馮勝賢說的是第一種情況,而非球員任何情況下都不願理解學術派數據。

 

讓我印象深刻的「好情蒐」是在「八搶三」比賽轉播中,賽前受棒協委託到澳洲情蒐的球評楊清瓏教練剛說完:「這名球員面對xx球會打成二壘方向滾地球」,接下來的畫面就是二壘手輕鬆傳一壘刺殺打者的畫面。八搶三台灣對戰澳洲和加拿大的兩戰,楊教練的鐵嘴每說必中,而我們球員不論在配球與站位上都輕鬆掌握了對手的特性。

 

好的情蒐人員比高中比賽場邊的外國球探辛苦得多,外國球探一場比賽只需要注意一兩名球員,而負責國家隊情蒐只要是對手的主力球員都不能放過。在日韓季後賽戰況未明之前更是兩隊的主力通通都要注意。很難想像那種一下要拿碼表一下要拿測速槍的壓力,多數人我想都會手忙腳亂吧。

 

球賽蒐集資料後,情蒐人員的工作還沒結束,蒐集到的資料要整理,並想出最好的呈現方式對球員才有用。馮勝賢說「知道球員要的是什麼」,從他和楊清瓏的例子看來,短期球賽中進攻選手需要的是「投手的球速與球種」、「捕手配球習慣」、「外野手臂力」。

 

投捕與守備選手需要的是「打者習性」,其中包括「打者愛打什麼球」,「打者不擅長打什麼球」,「打者會追什麼球」,「打者熱區或冷區」,「打者攻擊落點」,「打者腳程」。

 

由於去年蔡秉龍對統一投得不錯,賽前獅隊便鎖定他會先發,並針對滑球作攻擊,[馮勝賢表示:]「蔡秉龍一定覺得很納悶,為什麼去年獅隊打不到的滑球,今年卻擊得那麼紮實!」

職業棒球雜誌 312 期

這些情蒐報告也是一種數據。比如打擊「打者攻擊落點」也只是一種機率。拉打球員有的時候也會打到反方向,只是機率較小而已。如何在陌生的情況下,讓選手在短期內了解對手,打起來好像經常交手一樣,應該是國際賽情蒐的最終目的。但是這和「學術派數據」有什麼關係呢?

 

我不免思考哪些數據是馮勝賢所指的「學術派數據」。是像 OBP上壘率、SLG長打率、WHIP每局被上壘率、ERA+ 這類比打擊率、防禦率略為進階的數據?或是 OPS_win、WPA/LI、EqA、DIP、VORP、Win Share、Base Runs 這類真的很學術的數據?

 

不論馮勝賢指得是哪一種,對短期國際賽而言這些數據的確不能幫助球員。因為設計這些數據的目的是要幫助球團衡量球員能力或價值。而 sabermetrics 最近非常非常學術派的數據除了幫球團評估球員對過去貢獻外,有些還試著預測球員末來的表現。其中像 VORP、WARP 等衡量球員價值的數據把投打能力甚至守備能力與守備位置都融合在一起,目的是讓球團分析諸如「拿一億簽沙胖值不值得」或是「拿Jose Contreras和現金去換Esteban Loaiza是不是被搶到瞎了」之類的問題。

 

雖然這類數據在「情蒐」與「短期國際賽」對球員毫無意義,而且這類數據主要是給球團衡量球員,但是並不代表這些數據對球員就毫無參考價值。為了反映球員對球團的貢獻,設計數據的人必須先研究什麼表現對球隊勝負最有貢獻。球員也可以朝提升對球隊貢獻做為長期目標。

 

情蒐中的資料給選手短期比賽的參考,"學術派"數據卻可以提供球員長期觀念的參考。情蒐中的資料讓選手了解對手,"學術派"數據卻可以讓球員了解自己。好比練肌力是增加爆發力,而練心肺和肌耐力是培養續航力一樣。一種短期就見成效,另一種經年累月才有最大的好處。兩種訓練並無優劣,而且一樣很重要。

 

數據何嘗不是如此。任何把場上表現具體化的成果多少離不開數據,任何數據都只是一種工具,了解並正確運用較好工具就能帶來進步。希望台灣的球團管理與教練不要拒數據新知於千里之外。也希望因為台灣球團與教練對數據新知的了解可以為台灣球員帶來新的球風與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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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艦巨砲主義萬歲! - 說話之前,先看數據-從洪一中答球迷短打問題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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